Jane

【雷安】囚鸟(13,雷狮)

*晏是好文明系列第三弹,18岁小国王x28岁骑士,十分狗血三俗

*你有玫瑰花吗?就是那种骄傲的,盛气凌人的。

*前情归档: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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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3 雷狮

 

刘易斯道:“当然,签署协约的那天,是我陪伴在公爵大人身旁。”

安迷修追问:“你知道什么?”

刘易斯眼珠一转,岔开话题:“阁下难道就不好奇自己的下场?殿下对人的宽恕与仁慈,可是有时间的。”

安迷修固执己见:“告诉我。”

之后无论刘易斯说什么,他都不闻不问,只是执着地向他寻求答案。双方就这样自说自话了阵,刘易斯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笑出了声,安迷修过于认真的神情在他看来异常有趣。他本不是个多安分的人,也就对有趣的事物格外上心。

“阁下真这么想知道?”刘易斯的问题并不具备任何实际意义,就连他心中都清楚对方会做出何种反应,他只是逗人逗上了瘾。安迷修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想以沉默显示自己的抗拒,但内心的动摇令他无法做到如此干脆,只能在对方兴致勃勃的目光下,沉声应了句是。

刘易斯欣赏完他的挣扎,终于肯松口了:“陛下之所以愿意签署协议,是为了去找你。”

安迷修一怔。

 

“当时时局混乱,你们跑得这么远,旁人根本不清楚情况,只能从事后的结论中推断。既然殿下‘失足坠崖’,你又找不到,理所当然地就会被认定是凶多吉少。”

“你失踪的地方距离约克郡那么近,基本可被算作是大皇子殿下的势力范围,搜索起人来总比陛下容易。他知道就算你活着,我们的人也一定会杀了你,如果没有你碍事,战争的天秤还不知会倾向哪里。”

刘易斯顿了顿,状若喟叹地说:“在下至今仍对谈判桌前的陛下记忆犹新。公爵大人历来以铁血手腕著称,却被年轻的陛下压得哑口无言,他针锋相对咄咄逼人,仿佛这世上没什么人和事值得他挂在心上,放进眼里。”

“他傲慢地签署了协议,然后带着人干脆利落的离开。公爵和殿下一致认为这不同寻常,陛下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更何况当时在明面上,是他占优势。他色厉内荏,甚至不惜暂退一步也要去做的事,究竟是什么?”

他在安迷修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慢悠悠地道:“于是在几日后的加冕仪式前,他带回了你。”

 

安迷修的脑内轰然一声响,有什么瞬间倒塌了。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一阵阵紧缩着。

刘易斯:“起初殿下与公爵大人以为,他之所以如此上心,是因为不能少了你这个重要工具。毕竟你一旦身死,百花骑士团就有了空隙,用起来哪有你在时顺手。”他想了想,又否决道:“不,这也是一方面因素,更重要的是——”

刘易斯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他盯着垂下眼睑沉默不语的安迷修看了会儿,然后起身,走到床边。他伸手掐住安迷修的下颌,怀抱着一种期待——那是种混杂着喜悦和施|虐|欲,想看一件美好事物泥足深陷、被重重折磨却无能为力的喜闻乐见,他的心中甚至油然而生起一股想要咏叹的冲动。

他就像个诗人一样,如同吟诵诗歌般,指尖温柔地掐进安迷修的皮肤,仿佛带着情感的温度,抚摸泥潭中盛开的花朵。嘴中倾吐出的话语却犹如毒蛇吐信,带着一丝凉意:“怎么办呢,骑士阁下,你的主人要因你而死了。”

 

安迷修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大皇子殿下将它当做一个秘密,阁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说出来,不要紧吗?”

刘易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说:“懵懂的无知总比清醒的痛苦要来得幸福,既然你插翅难逃,何不拿来寻点乐子。”

安迷修不为所动,嗯了声,“既然如此,你说的就不会是谎话。”

刘易斯闻言,不由目露揶揄:“阁下还真是风趣……”话音未落,就见安迷修忽然起身,提膝撞向他的小腹!

刘易斯瞳孔一缩,右手松开安迷修的下颌,险险挡住对方的攻击。后者见一击不成,在右腿下落的瞬间,借助腰胯的力道抬起左脚,就朝他的脸上踢去。刘易斯往后斜跨一步拉开距离,同时右手拔剑,朝他胸口直刺而来。

安迷修侧身一躲,借助旋转的离心力直直撞向背后前来协助的兵士。那几名兵士在骤变的情势中,先是呆愣片刻,而后举剑围在两人身周犹疑不定。安迷修和刘易斯动的太快了,他们加入战局未必能帮上忙,说不定还会成为负累,只能围在旁边限制安迷修的活动范围。

这时他们要戒备的人冷不防撞上来,负责那个方位的兵士本能的用剑格挡,反倒给安迷修创造了便利。他故意往刃口上一蹭,粗韧的绳索立时被切断,双手获得自由的安迷修在对方反应过来前,抽出他身旁另一名兵士腰间的十字宽刃剑,一个挑刺自下而上,穿过头盔与铠甲之间的缝隙,直直刺入兵士的下颚,一击毙命。

安迷修动作丝毫不见凝滞,拔出剑刃转身挡住刘易斯的攻击,同时脚尖一转,环绕兵士的身体旋转一圈,在那具尸体倒地的瞬间,挪移至第二名举剑砍杀过来的兵士面前。利用错身时的死角躲过刘易斯的第二次攻击后,剑尖斜斜从肋下刺入,在伤及脏腑后一下拔出,顿时,鲜红的血液飚射而出。

而就在安迷修想要如法炮制第三个时,刘易斯抢先一步下手,在他闪身至人背后时,毫不留情地一剑捅入兵士的身体,差点把两人刺了个对穿。

“你!”

安迷修怒瞪一眼正从尸体中抽出剑刃的刘易斯。他没有时间去谴责对方的行为,趁人的剑还卡在对方身体里的功夫,迅速欺近一旁见此情形目露犹豫,张嘴想要喊人的最后一名兵士,干脆利落地划破了对方的喉咙。

至此,房内就只剩下他和刘易斯两人。

 

安迷修的情况并不乐观。为解开身上的束缚,他不惜以身试险,剑刃割断了绳索,也同样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血液不断涌出,沿着破损的衣袖边沿滴落,他双手持剑纹风不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刘易斯。

这一切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转眼局势已变为如今的状态。刘易斯鼓了鼓掌,赞叹道:“不愧是前任百花骑士。”

安迷修脸上的凝重并未因四人的死亡而有所减缓,他很清楚手臂受伤会为自己带来怎样的劣势。但他不能气馁,也不能退缩。

而且时间拖得越长,就越有被人察觉的危险。他深吸口气,沉声道:“决斗吧。”

刘易斯听笑了:“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为什么要跟您搏命?”说完就摆出副要叫人的架势。

安迷修难得强硬地打断他:“你就真的没有身为骑士的尊严吗。”

“并不是人人都如同阁下般……”刘易斯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改口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要加一个条件。我给你十秒时间,十秒之内,如果你没能打败我,我就会叫人进来,看看这里的真实情况。如果你赢了——”他耸耸肩膀,其意不言而喻。

 

安迷修握紧剑柄,沉下呼吸。

不能输。

 

诚如刘易斯所说,雷狮的性格注定他不会向任何人妥协,这种近乎于违背原则的退让,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青年再一次想起曾经。他最近总是不断地回忆起过去,那些斑驳陆离的过往,就像午后透过交错的枝桠而落在脸上的阳光,也像深不见底的海水,他为此幸福地睡去,也曾差点溺毙。这些深浅不一色调缤纷的碎片逐渐汇聚、拼凑成形,是雷狮的脸。

十五岁的雷狮立在蔷薇园中,掷地有声地对自己说:“我要成为王。”

当时的自己是如何回答的呢?

 

——他身体一动,几步上前,举剑朝刘易斯砍去。

 

好,在下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记忆中的他如是说。

那一刻他似乎是开心的,不然,无法如此发自内心的笑出来。他真切地期盼着,雷狮的愿望能够成真。

 

——在对方斜过剑身挡开的瞬间,他右手一动,忽然握住剑尖,在调转剑身的同时,左手握住剑刃的中部位置,用棱角分明质地坚实的剑柄末端狠狠砸向对方!

 

大脑被击中的刘易斯喘了口气,断断续续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疯子。”说完便咽了气。

安迷修放开剑刃,血液自割裂的掌心汨汨流出,瞬间湿了满手。“这一剑,是为无辜死在你剑下的人。”

十字剑不开刃,否则,他的整个手掌都要被削断。可如果不这样拼,根本争取不到机会。

他匆忙用撕开的衣料缠住伤口,套上兵士的盔甲便往外走。一切的人声是这样模糊而不真切,他只知道他要往前走,不停地往前走。

 

“不好,人跑了!”

“在那里!”

“快来人,抓住他!”

 

那一夜,安迷修不知道自己和多少人厮杀过,他手上、身上的血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或许两者皆有。

他骑着马一路奔驰,直到身后的幢幢人影与火光逐渐消失,再无踪影。在疼痛与失血的幻觉中,唯有信念和他始终相随。天边的启明星点亮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他终于到达了王城。

 

陷入沉睡的王宫仍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国王的寝间。

偌大的卧房内雕饰精美,富丽堂皇,轻薄的帷幔遮遮掩掩,看不清床上的景象。安迷修心潮起伏,悄悄走近前,掀开帘幔轻声道:“陛下,我回来了。”

 

——TBC——


安迷修击败npc用的技巧在中世纪经常有,骑士拿剑柄当榔头用【不】一般手上有护甲不会受伤,安哥这个是空手,所以才会受伤

最上方用的那句话出自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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