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e

【雷安】繁星之城(娱乐圈,一发完)

*架空现pa,王牌音乐人雷x怀揣音乐梦想的落魄歌手安,年上tiao教,假戏真做

*BGM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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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ty of stars(繁星之城)


Cityof stars  

繁星之城

Areyou shining just for me*

你是否只为我一人闪耀

 

寒风吹过萧瑟的街道,卷起枯黄的落叶,阴云遮蔽的黄昏,路上行人面色匆匆。安迷修将下半张脸埋到温暖厚实的围巾里,伸手搓搓冻红的耳朵,又快速缩回手套里。湿冷的空气麻痹了神经,他的手失去知觉,双臂一松,怀中的档案袋掉落在地。

“咔啦。”

一盒磁带跟随五线谱摔出,在冷硬的路面上弹动两下。安迷修蹲下身,低着头细细磨搓塑封盒上的裂痕。阵风拂过,裹挟轻薄的纸张飘向远方,他一愣,连忙起身去追,将四散的五线谱一张张拾回来。

等到家时,天色已晚。安迷修拉开冰箱门,望着空荡荡的内里叹了口气,他从橱柜里拿出一碗拉面,刚倒完热水,放在旁边的电话响了。

他边用肩膀夹住电话,边端着拉面碗往里走,在电视前的小桌后席地而坐。这是个简朴的单间,一张床就能占去不少地方,剩下的,则被衣橱、简易灶台和钢琴填满,仅剩一条狭窄的走道。

“老师,晚上好,您吃了吗?我正在做饭。”

“没有整天吃速食,什么?今天做了什么?嗯……一些家常菜。还能有哪些,以前做给您的那些,没有没有,绝对没骗您!”

“DEMO?已经寄给唱片公司了,他们说下周给我回复。”

“没事,我挺好的,不用担心。”

“嗯,好,再见。”

将手机放到桌上,青年双手撑住地面,长出口气,怔怔盯了会儿黑黝黝的电视屏,随手摸过被扔在一旁的遥控器,摁下开关。娱乐频道正在播放新一届音乐奖的颁奖典礼,镜头转过衣香鬓影的宴会大厅,聚焦在舞台上,妆容精致的女嘉宾和衣冠楚楚的男主持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开始例行表演——在颁发最具分量的最佳歌手奖时,吊足人胃口的故卖关子。

电视前的安迷修却波澜不惊,他相信有很多人跟他一样,对这个奖项的归属心知肚明——一位纵横乐坛多年的天后级歌手。倒不是因为她的资历和身份,而在于其背后的人。

雷狮。

 

密集紧促的乐声后,大奖的最终归属被毫无悬念的揭开。天后带着成竹在胸的表情上台领奖时,镜头还专门给了雷狮一个特写。慵懒的男人靠着椅背,面对聚焦在身上的镜头和目光泰然自若,他冲摄像机无所谓地笑笑,电视前立即出现一张放大的英俊脸庞。

完美的轮廓线条,深邃的眉眼,目光凉薄,嘴唇勾起一边似笑非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游刃有余的成熟男性魅力。一时间,台上的天后沦为陪衬,犹如众星拱月,无论屏幕前后,人们的目光只能注意到他。

 

安迷修很清楚,雷狮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对方年少成名,第一张专辑大卖时,才只有十六岁,未满十八便捧起最佳歌手的奖杯,上天似乎尤为眷顾他,在赋予他出色皮囊的同时,又将傲人的天赋毫不吝啬地倾注在他身上。

雷狮出道后所有歌曲,都是由他个人一手创作,没人能否定他的才华,这世上似乎也没什么能难倒他。他在事业的巅峰期急流勇退,理由仅仅是腻了舞台的繁华,但创作一途开始就不会停歇,任何一个有追求的人都是如此,所以雷狮并没有真正离开,他转居幕后,成为自由自在的独立音乐人。

如今雷狮二十八岁,到将近而立的年纪,在乐坛的地位已毋庸置疑。他不需要炒话题,他本身就是一个话题,而能得到他一支单曲的歌手组合,都将成为当季销量冠军。但成名已久、身居高位的雷狮并不会轻易给人这样的机会,一般人也极难拥有此份殊荣。

所以这是个伪命题,接近雷狮并不能成为出人头地的捷径,相反,只有自身具备实力,或能引起雷狮兴趣的特质,才有资本得到他目光的驻足。

安迷修少年时,曾在电视上看过他,当初的雷狮意气风发,那股子张狂霸道的劲头毫不遮掩,时时刻刻都能透过屏幕,给人造成一种压迫感。他想也许正是来得太过轻松,才会让雷狮如此洒脱。

安迷修二十二岁了,在这个嫩草当道的娱乐圈已经不算年轻,当初凭借一腔热血背井离乡,来到陌生城市为梦想闯荡,到如今也有四个年头,现实的残酷早在对他梦想的一次次拒之门外中,令其有所体悟。

寄出的DEMO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他不气馁地在各大唱片公司间奔波,情况却依旧没有好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勇气可嘉,毅力可悯,最后,总监站出来,用垂怜的目光看着他说:“我能从作品中感受到你的认真,但很可惜,你没有天赋。”

安迷修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沉默地站了会儿,然后笑着道:“谢谢,麻烦您了。”

隆冬的街道银装素裹,寒风阵阵,他抱着厚厚一叠沾了雪花的五线谱和破损的磁带回到出租屋,直到关上门,才恢复些知觉。

电台播放的颁奖典礼已经结束,开始进入广告时间,安迷修回神,低头看桌上的稿件。雪花融化开来,晕湿了纸面,那些用钢笔悉心标注的符号文字,已然模糊不清。

而另一旁,久久乏人问津的面涨了。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他的眼中逐渐凝聚起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

 

次日清晨,安迷修再度开始为生计奔波。他兼了三份职,回到家时已过午夜,翌日天还未亮,就要匆匆启程,奔赴打工地点。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八小时奉献给工作,剩下的六个钟头,则是无比宝贵的私人时间。

它宝贵到安迷修不舍入睡,坐在钢琴前,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地弹奏每个音符。他不敢太用力,怕影响到邻里,单调的音符断断续续,在流逝的光阴中响起。轻而弱,多且杂,逐渐在他脑内汇聚,化为流畅的乐章,在心间响彻。

人常常在月亮与六便士间挣扎求存,他们当中,有些选择放弃,有些仍在孜孜不倦的努力,美梦虽如水中月镜中花,却也像沙漠中的绿洲,给以追寻者最后的慰藉。虔诚的艺术家总是为美而死的,十八岁的安迷修憧憬这样的人,便对他的老师说:“如果是为梦想,我愿意付出所有,人生在世,总该有想要去做的事。”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多月,终于完成新曲目的安迷修带着过往的所有作品,摁响了雷狮工作室的门铃。

 

等待的时间度秒如年,在听到门后响起的脚步声时,安迷修不由心跳加速,手心直冒汗,然后在门被打开的瞬间深吸口气,尽力以平稳的语调,向人彬彬有礼地问好。

看得出男人才刚刚起床,整个人懒洋洋的,双手抱胸,倚着门框打量他:“你怎么知道的这里?”

雷狮工作室的地址并不是什么秘密,圈内人稍稍打听就能知道,却没什么人敢在事先未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擅自登门拜访。安迷修抱着档案袋的手臂不自觉收紧,“抱歉,打扰到您的生活……”

“嘭。”门被合上了。

安迷修呆住,他有些无所适从地站了会儿,然后在门口的台阶前坐下。雷狮的工作室位于城郊,是一栋带花园的小别墅,被修剪齐整的茵茵草坪上,栽植有各类名贵花木,隆冬万物凋敝,唯有梅花在白雪皑皑的枝头,生出一点艳色。

他曲起腿缩成一团,呵了口热气在掌心,然后将伸进膝弯处,用腿夹紧。青年就这么坐着,从天明到日暮,他背后的屋内亮起了温暖的灯光,屋外夜渐深沉,寒潮来袭。

突然,门被打开了,自头顶响起一道声音:“你怎么还在这里。”

安迷修立即起身,过于猛烈的动作幅度让他差点因发麻的四肢而跌倒。他的脸颊红扑扑的,瞳仁闪闪发亮:“我想请您听听我的歌。”说着将档案袋双手递至男人身前。

男人看也不看他递过来的东西,“哦,你可以滚了。”又把门关上了。

安迷修望着紧闭的门扉停顿片刻,默默收回手,坐回台阶。之后,雷狮任其自生自灭,再未来过问他的情况。

 

接下来两日,雷狮进出来去,对这么个大活人视若无睹,安迷修也就静静坐着,从不主动上前叨扰。时间一长,雷狮又觉得,这人太奇怪了。他有了新的疑问。

雷狮向来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就会付诸行动。于是夜半三更,刚从外头回来的他停在垂着脑袋打盹的安迷修跟前,施施然道:“你知不知道,我只是暂住这里,随时都有可能走。”

安迷修抬头,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他。

雷狮:“想红想成名,就去你该去的地方,走该走的路,来我这是没用的。”

安迷修眨眨眼,“唱片公司退回了我的小样。”

雷狮讲话素来不留情面:“那是你能力不行。”

安迷修:“但我想拿来给您看看。”

雷狮一挑眉毛,双手插着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不同于前几日的心潮起伏,此时的安迷修已然平静下来,他坦然接受男人的目光洗礼,以无比认真的态度说:“因为我相信您。”

 

夜风吹动枝条,积雪扑簌簌地落下。

雷狮道:“可我又为什么要为你的梦想买单?”

安迷修一怔,旋即点点头,扶着膝盖起身,说打扰了,告辞。

擦身而过的瞬间,雷狮转过脑袋,问:“这么快就放弃了?”

安迷修停住脚步摇摇头,神情中带着释然:“您说得对,我不该将自己的梦想强加到别人身上。我不能要求他人必须为我的理想付出,或去达成我的愿望。”

他说的潇洒,走的也潇洒。

 

“慢着。”雷狮忽然叫住他,推开门,用下巴点了点,“进来,我可以给你五分钟时间。”

 

青年猛地回头,渐渐地,他的脸上收起惊诧的表情,露出一个笑容。

“谢谢您!”

 

别墅内的装修精致奢华,一看便价格不菲的名贵家具,悬挂在墙壁上的油画,有好几副是连安迷修都眼熟的——那都是曾在拍卖行拍出高价的名家真迹。

他跟着雷狮来到二楼琴房,这间用于工作的器乐室,几乎占据楼层一半地方,实木地板从安迷修脚下,延伸至几米开外的落地窗,数十平方的空间内摆放着各类设备和乐器,耳旁传来男人的声音:“有什么擅长的吗?”

安迷修收回视线,答:“钢琴。”

雷狮走到正中央的三角钢琴前停下,掀开琴盖,比了个手势:“那好,开始吧。”

安迷修不由屏主呼吸。他一步步靠近,坐在琴凳上轻柔地抚过那一排琴键,这样几乎贯穿他成长轨迹的乐器可以说就是他的朋友,它之于他,是如同空气一般的存在。安迷修闭上眼睛,手指按在琴键上,自行动了起来。

流畅的曲调跟随他指尖轻盈的跃动,就在这一片宁和的氛围中,却突然响起了不和谐音符。

 

雷狮敲敲琴板,示意他停下,那张英俊出众的脸上,无论怎样都看不出有惊艳或认同的成分。“我问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安迷修:“你的作品就像个端庄禁欲的淑女,毫无性|魅力可言。”

青年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坐在钢琴前又是局促又是尴尬。

雷狮双手抱胸,斜靠着琴身,说出口的话几与窗外天寒地冻的季节无异:“人类都是摆脱不了原始需求的官能动物,一个精致的人偶永远不及风流的荡妇,而后者之所以吸引人,在于她们懂得展现自身优势,挑动人的官能神经。”

安迷修窘迫地抬不起头来,他花费半晌功夫,才组织起言辞:“可还有人是不会受到迷惑的,譬如高雅的艺术,它始终能获得赏识。”

“不要以为性就是低俗的。”雷狮笑了声,目露揶揄:“小处男,性|欲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不同的只有呈现形式。美学能令做|爱升华,粗俗的人使其沦为一场交|媾。”

“的确,也有其它主题存在,艺术是包罗万象的,但任何一种艺术,都免不了用情绪渲染的手段,来和观者达成共识。如果他们毫无反馈,那就是你做的不到位。”男人以轻松写意的口吻,说出残酷的话语:“你这个人连同你的音乐,都让我硬不起来,明白吗?”

见人低着头不说话,雷狮站直身体,鞋尖一转,就往外走。衣袖处忽然传来阵拉扯的力道,青年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抱歉,或者您可以看看我的作品。”

“不需要,你的现场发挥已经说明一……”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安迷修醒转过来时,有片刻的茫然。他的记忆出现了断片,头晕乎乎的,稍稍动一下,就是阵天旋地转。目光逐渐聚焦,陌生的天花板让他一下坐起,四肢躯干酸软的就像老旧齿轮,透着股陈旧腐朽的有心无力。

他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条被子。安迷修的目光下意识梭巡一圈,发现这间客房模样的房间里除他外再无旁人,便下床往外走。他在器乐室找到了雷狮,对方正戴着耳机坐在调音设备前,日光透窗而入,勾勒出他的身形和侧脸,安迷修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是白天。

雷狮抬眼发现他,毫不客气地道:“你真能给人找麻烦,烧退了就走吧。”

安迷修摸摸自己的额头,入手一片冰凉,还有些汗津津。想来应该是给冻的。他老老实实地哦了句,临出门前又突然伸回头:“关于之前说的,能请您教教我如何改变吗?”

雷狮索性摘了耳机,靠在椅背上问他:“为什么想唱歌?”

安迷修不说话,他下意识垂落眼帘,又在回过神认识到这项行为很失礼时连忙抬起,用无比坚定的口吻对雷狮说:“因为喜欢。”

男人无动于衷,这句话他听很多人说过,却鲜有人能够在挫折打击中坚持到最后。他故意问:“如果你的喜欢一直无法给与你回报呢。”

安迷修答的很快:“喜欢是我自己的事,怎么能要求它回报。”

“那你大可以自娱自乐,没必要来找我。”

“可如果什么都不做,这种喜欢也未免太过狡猾,只要努力过,无论得到怎样的结果,我都不后悔,因为我并不是一无所有,还有它一直陪伴我。”

青年说的每句话都发自肺腑,天真的直冒傻气,雷狮终于注意到,他有一双清澈漂亮的绿眼睛。

 

“可以。”雷狮忽然道。他对一脸不明所以的安迷修说:“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我会改造你,让你成为现今音乐界最炙手可热的人。”

一时间,青年眼中的星光乍然亮起,又像飘零的火星,渐渐黯淡。他垂下眉毛,踟蹰片刻,有些局促地道:“但他们说我没有天赋。”

雷狮哼笑一声,神情倨傲:“我雷狮是什么人。”他站起身走过来,“你并不是没有天赋,情歌要懂的人唱才能动人,你什么都不懂,当然不行。”

男人的脚步停在安迷修身前,他托起青年的下颌,用裹着蜜糖般的语调说:“我会告诉你,什么是爱。”

 

雷狮最近接了个工作,给电影担任配乐,这本片子高成本大制作,请的是业内名导,演员个个演技派,一看就是冲着得奖去的。制作方又给足了雷狮自由,他可以尽情创作,将作品呈现到尽善尽美。也因此,近段时日他都住在工作室里。

安迷修不会在他忙碌时前来打扰,闲暇之余还会帮他料理家事,到后来变成领薪水的兼职,就更将其当份事业在干——雷狮不允许他再为一点不入流的工资浪费时间,而他总要生活。但对方提出的观点的确是个问题。

因此,在雷狮提议做他的帮佣,全面照顾他的食宿起居时,安迷修并没有矫情的拒绝,只是退回了高于市场薪酬的部分。是他擅自闯入雷狮的生活,他不能得寸进尺。

而对于青年莫名其妙的坚持,雷狮懒得管,也随得他去。

 

男人从不教他专业相关的东西,只教他情人间该做的事,一个眼神,一个触碰,若有似无的暧昧和缠绵,安迷修常常为此感到脸红心跳,又在雷狮用揶揄的口吻问:“学会了吗”时,无地自容。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在遇见雷狮前,天真的以为只有女性能使他心旌动摇。那时的他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从一个同性身上感受到难以抗拒的魅力。

安迷修分不清游戏和爱情之间的区别,他学着雷狮的动作回视、抚摸对方,紧张羞涩地问:“是这样吗?”

雷狮只是用饶有兴致的目光看着他,不点头,也不反驳。

初出茅庐的雏鸟不由心生忐忑,只能继续笨拙地蹒跚学步,一点点深入,走进情感的牢笼。

 

夜晚的流莺蠢蠢欲动,她们寂寞地舒展着躯体,放浪又有种说不出的美。安迷修面红耳赤地偏开视线,晚上雷狮不由分说地将他带到这里,美其名曰为最后一课。

酒吧浑浊的空气与嘈杂的声音,令对此感到陌生的安迷修无所适从,他想要抽身而退,却被制止。

“open your eyes。”

始作俑者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沿着颈线向前抚摸,托起他的下颌。他垂首在安迷修的耳畔呢喃:“你要学会释放。”

热气拂过赤|裸的肌肤,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贴,安迷修的心抑制不住的悸动起来。

拥挤的人潮,震耳欲聋的音乐,舞台上扭动的性感胴|体,一切变得模糊而遥远。

 

那晚星河璀璨,情人们在夜半空旷的街道相拥而吻,安迷修待在他怀里,主动将双手缠上了雷狮的后颈。他的眼中似藏有万千星子,在这月凉如水的夜晚,熠熠生辉,绽放光芒。

他专注地凝视着男人,而后红着脸颊问:“那现在呢,是爱情吗?”

雷狮仍旧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会儿,说:“你可以这么认为。”

 

安迷修将雷狮带回了自己的家,出租屋狭小的空间看得雷狮直皱眉,他手长脚长,人高马大,站在里头显得格外拥挤。他漫不经心地扫过钢琴上码放的一排CD,心底刚刚起意,就被安迷修拉回到床上。

对方识趣的主动很快夺去了他的心思,雷狮一边剥着安迷修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听他说不喜欢酒店。他随口问了句为什么。

青年不说话了,只是搂紧他,用赤裸的身体,用湿润的嘴唇向他倾诉心意。雷狮明白过来,志得意满的笑了,心中澎湃的征服欲无法言喻,他肆无忌惮地享用这具年轻的身体,无论隐忍的蹙眉,还是沉沦的喘|息,都能挑动他的神经。

对方青涩却也坦诚,落在他的怀里,犹如一尾回到水中的鱼,快活地跟随波涛翻滚,跟随浪潮游曳。

事后,安迷修趴在床上对雷狮说,他从小弹钢琴,钢琴老师就是他的监护人,他是个孤儿,和老师相依为命的长大,后者在人生的方方面面都给予他足够的关怀与支持,年轻时,他幻想自己的作品有朝一日能够得到旁人肯定,也希望这份肯定能给予老师慰藉。

“现在,我要谢谢你。”安迷修含蓄地笑笑,眼尾残存着情动后的潮红。

雷狮支着脑袋,懒洋洋问:“谢我什么?”

“谢谢你给我这样一个美梦。”他说。

 

电影中有一首经典曲目导演坚持留用,但又想不同于其他版本,便需要雷狮重新编曲。而后者在飞速改编完后,将手稿递到了安迷修面前。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现在,你可以唱歌了。

青年正在为他整理资料,直起身接过,在看完后脱口而出:“给你的电影?!”

雷狮挑眉:“怎么,你还会给我丢人不成?”

安迷修摇摇头,坚定地说不会。

 

他被带往录音地点,那边早已为他准备好一架钢琴,他在男人的目光示意下走进录音室,在琴凳前停下。耳麦里传来雷狮的发号施令:“开始。”

安迷修深吸口气,慢慢落座,修长的手指按在琴键上,一串悠扬的音符流泻而出。他张了张嘴,缓缓唱道:

 

Cityof stars  

繁星之城

Areyou shining just for me

你是否只为我一人闪耀

 

他抬起头,透过玻璃窗凝视雷狮,犹如亟待还巢的雏鸟,眼中的情愫根本掩藏不住。

 

allwe're looking for is love from someone else

人人都想从某个同样孤单的灵魂里找到爱

Arush

也许是某刻匆匆的擦肩

Aglance

亦或只一眼

 

青年对着他笑了笑。

 

Tolook in somebody's eyes

从那人眼中看到的光

Tolight up the skies

足以将夜空点亮

 

雷狮得意极了,这是他一手培育的果实,从生根到发芽,到如今终于成熟,散发出馥郁的果香。

他们在之后激烈地【】,雷狮将人禁锢在身下,亲吻安迷修湿润的双眼。他爱不释手地玩弄着青年,左右着对方的情欲【】,就像永远不会满足的孩子,在一个爱他的人身上索取更多。

 

电影成为年度热议话题,而安迷修翻唱的这首歌也再度传遍街头巷尾。没隔多久,雷狮又亲自操刀,为他填词作曲,发行第一张专辑。任谁都会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能让雷狮开先河,做到这种地步,而安迷修的表现也的确出彩——成熟的果子无论表里,都足够吸引人。

霎时间,青年宛如一匹黑马杀入重围,一举摘得当季销量桂冠,专辑中的歌曲更是传唱遍大江南北。雷狮说到做到,真将他捧上了人生巅峰。

旁观者艳羡安迷修的好运、和他攀附高枝的本事,只有雷狮清楚自己的乐在其中,他享受这种从未体验过的乐趣。

直到有人跟他说:雷狮你是不是看上那家伙了。

 

嘈杂的环境中,只有这一句话无比明晰。雷狮慵懒的坐在卡座内,转着酒杯目露玩味。

那个不知死活的人还在喋喋不休,他将男人的沉默当做默认,洋洋自得地阐述着自己的推测——唯有爱,才能让最自我的人都懂得奉献。

雷狮没有看他,目光扫过寻欢作乐的狐朋狗友,笑意未达眼底:“我雷狮待的地方,什么时候容许阿猫阿狗进来了?”

原本还陷在温柔乡里的小弟立即清醒过来,出声让保安将这个没眼色的家伙丢出去,跟在雷狮身后迭声道歉,后者视若无睹,潇洒地开着车走了。

 

雷狮回到别墅,就看见安迷修穿着个围裙在厨房忙碌,鹅黄色的灯光落在青年眉间发梢,勾勒出一种庸俗至极的,被称之为家的错觉。

雷狮面无表情地接近那个陷在朦胧光晕里的人,青年在察觉到他气息的瞬间回转头,问他怎么这么早回来,不是说好有聚会,这汤原本是给他醒酒的,还要些时候才能炖好。雷狮的手穿过他的腋下,伸进围裙的缝隙里,他低头亲了亲青年的颈侧,温暖细腻的肌肤隐隐散发着洗浴后的香气。


----------此处手动删减----------


雷狮冷静的意识到,安迷修之于他,已经超出了玩物的范畴。

他过于沉迷这个游戏了。

 

欲|望如潮水般退去。

射精后的雷狮点燃一根烟,对撑住台面喘息的安迷修道:“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下。”

后者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雷狮道:“该学的都学了,你可以走了。”

青年整个呆住了,目光中透着震惊和无法理解。

他笑了笑,带着尘埃落定的意味。于是,他就看到那张年轻的脸上,流露出迷茫、愤怒和痛苦的神情,而一切炽烈深刻的情感到最后,尽数化作压抑到极致的隐忍。

青年一言不发,迅速收拾好行李,带着他的【】,当晚就离开了他的家。

只剩下厨房那锅已经烧干的汤。

 

之后的日子谈不上好,也没那么坏,地球永远不会因为离开了谁而停止旋转。雷狮依旧为所欲为,自由自在,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一次难得的酒醉和午夜梦回,让他多少有些对那段时光意犹未尽。

既然想做,就要尽兴,隔天他就去自家娱乐公司挑了个练习生,打算带回去亲自调教。那小鬼才十七、八的年纪,又顽劣又软弱,连长相都不是最出色的,算那批训练生里的垫底,和他当初捧的人更是南辕北辙,无法比拟。

总监又急又忧,追在他身后问要不要换个听话懂事的,被雷狮拒绝。

“不,就他了。”

男人冲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鬼招手:“过来。”

 

学生真要来了,他又没了兴致,将人随便往哪个演唱会一带,拿着VIP票坐在前排尸位素餐,无视来自身后粉丝的怒目而视,漫不经心地对新学生说:“open your eyes。”

小鬼暗暗翻了个白眼,回转头管自己看。

 

演唱会到中场,舞台上气喘吁吁的歌手用浮夸的演技,将神秘嘉宾邀请出场。

男人的目光忽然定在台上,再也无法挪开。

 

安迷修也在看着他,目光仿佛穿越一个世纪。万千人潮,四面八方汇聚的声浪,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瞬间,离他们远去。

 

那些过往的记忆纷至沓来。安迷修始终记得雷狮活跃在舞台上的模样,就像他的歌,强烈到引人窒息的官能刺激让人不由心跳加速,挪不开眼。

他就像霸道的闪电,撕裂夜空,劈开整个混沌的宇宙。少年的安迷修心生向往,那一刻,他有了梦想。

他带着少量衣物、和雷狮出过的所有CD,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闯荡,失落过、沮丧过,也欢笑过、痛苦过,所有心事就像那排整齐码放在钢琴上的证据,令他羞于启齿。

 

isthis the start of something wonderful and new

这是一个崭新美好的开始

orone more dream that I cannot make true?

还是又一场我不能实现的美梦?

 

他静静凝视着舞台下英俊如昔的人,和他身边的新风景。心底感叹这座繁华的都市,人们属于它,它却不属于任何人。

就像燃尽的夏日烟火,青年收回视线,手指在虚空停顿片刻,平静地按下最后一个音符。

 

Cityof stars  

繁星之城

Areyou shining just for me

你是否只为我一人闪耀

 

Fin.

 

*注:文中歌词皆出自电影《La La Land》的插曲《City of stars》。


这篇文有点长,写的比较认真,希望能看到评论

ps:bgm可以脑补是安安唱XD


雷安文归档:点我

 
2018-03-07
/  标签: 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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