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红与黑(25,门徒)
*黑|手|党|教|父雷(28)x 新晋警察安(20),年上养成,不是BE
*正剧向,上世纪意大利背景,但请当做架空看。本文雷安only,无火锅底,其他出场人物皆为友情向
*前情: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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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5 门徒
到晚上,耶稣和十二个门徒都来了。
他们坐席正吃的时候,耶稣说:“你们中间有一个与我同吃的人,要出卖我了。”
门徒忧愁起来,一个一个地问他说:“是我吗?”
耶稣对他们说:“是十二门徒中,同我一道蘸手在盘子里的那个人。”*
门扉闭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惊天动地,却又很快被古堡吞噬得悄无声息。卡米尔沉默地立在门口,面容被阴影笼罩,几要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等候在走廊上,一身黑色西装的两名Soldier这时上前,请求下一步指示。他们是留下来的守备,被指挥官派遣至卡米尔身侧,做临时护卫。
天边的乌云渐渐散去,几颗星子疏疏落落地挂在穹顶,皎白的月光照射进来,刺破屋内沉郁凝结的氛围。卡米尔迈开脚步,从阴影里走出:“找几个人盯紧他,别让他从这个房间跑出来。”
瞧出他们欲言又止的迟疑,卡米尔强调:“他会成为我们的后顾之忧。”
其中一人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杀……”
话音未落,就被卡米尔扫过来的凌厉眼风慑住。后者收回视线,边走边道:“没让你们做的事,就不要多想。你们的人就在房里看着他,不要错过他的一举一动,直到大哥回来,都不能离开半步。”
先前出声的那名成员快步上前,面露难色地说:“想必您也清楚,现在堡内就只有一支军团的人手在看顾,其他佣人和侍从也都被遣散了,如果要监视安迷修,就不得不从仅剩的守备中调取。”
“看住他,你们就能省去大半麻烦。”卡米尔淡淡道:“他所有的本事,都经由大哥一手调教,仅靠一条锁链是栓不住他的。他要是想跑,你们可以开枪,但记住——”
黑发青年在月光下停住脚步,狭长的影子被拉伸扭曲,定格在墙上。
“绝不能打中要害。”
窗外起风了,吹得枝影摇曳,婆娑作响。
两名Soldier感受到一阵凉意,他们只低头应答:“是。”
卡米尔离开家以前,去了古堡后方的花圃。此时正值深夜,园内的鸢尾和花菖蒲正安静睡着,还未凋谢的玫瑰茎秆笔直,倔强地屹立在晚风中,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夜幕下有人立身于丛中,似在修剪花枝。
那人没有回头,却像是感知到了卡米尔的存在,直起身缓缓道:“我十六岁时,第一次踏入布伦达家。当年的这里也是这番光景,鸢尾花从这头开到了山的那头,玫瑰的香气馥郁浓烈,我从未闻过这样好闻的花香,也从未见过这样繁盛的美丽。”
他转过身来,星光落在鬓角的华发间,露出一张布满细纹的脸。老者的目光追溯着似水流年,娓娓道来的声音温和而仁慈:“春天时它们绽放,夏季末它们凋谢,一年年过去,我逐渐成长,它们却从衰败进入枯萎。园内换了几回花种,花不是原来的花,开得倒也一样艳。”
为布伦达家服务的岁月,贯穿了他大半生的时间。卡米尔心中泛起一丝柔软,眼前这位老管家,先后跟随布伦达两代家主,历经风风雨雨,未曾倒下,也从未离开。他终生不娶,更未抚育后代,将所有对子嗣的关怀和爱护,都倾注在他们身上。
卡米尔静默片刻,道:“可能在明天,他们就会有所行动。您……”他踟蹰着、斟酌着,试图以最委婉温柔的方式,倾诉自己、乃至整个布伦达家的心意:“如果您有想去的地方,可以趁这段时间,去走走瞧瞧。或者探亲访友,或者一段您向往已久的旅行。”
老者微笑反问:“那少爷您呢?”像看穿了一切。
他是雷狮最信任、最有力的后盾,他哪儿也不能去。卡米尔说:“我要陪大哥到最后。”
老者抚摸着花朵,感慨道:“人老了,就总想着落叶归根。花朵凋败是它的宿命,土壤养育了它,终有一日,也会轮到它去反哺。如果没有轮回,这片土地也开不出新的花朵。”不等黑发青年再说些什么,他温和却也坚定地谢绝道:“感谢少爷如此为一个行将就木的人着想,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只有一个想要回到的居所,还请少爷成全。”
卡米尔心知他劝说不动了,只能低下头道:“如此,就有劳您了。”
老管家笑笑,无比绅士地向这位布伦达家的侄少爷行礼:“这是我的荣幸。”
他们吃的时候,耶稣拿起饼来,祝了福,擘开递给他们说:“你们拿着吃,这是我的身体。”
又拿起杯子来,祝谢了,递给他们。他们都喝了。
耶稣说:“这是我立约的血,为多人流出来的。”*
一辆汽车在深夜寂静无人的街道奔驰,它驶出城外,在一栋废弃的别墅前停下。
“你就在这里下车吧。”车后座的人说道。
银爵点点头,推开车门。在他下去后,司机踩住油门,很快又绝尘而去。他目送车辆消失在茫茫夜色里,然后转身,走入这座荒废的花园。
别墅大门被推开时,发出了陈旧腐朽的响动,银爵只身步入黑黝黝的大厅,向着空无一人的别墅展开双臂,高声道:“晚上好,我尊贵的朋友们。明天,就在明天,我们就能看到期待已久的画面,雷狮和他的布伦达家将伴随黄昏的日落,永远沉入西西里的海底!而我们,将获得胜利女神的加冕。”
黑暗中传来一声嗤笑:“少说那些漂亮话,你们都虚伪得让人恶心。”
银爵面不改色:“宾主尽欢,是布莱克家的处世准则。”
空旷的大厅内回荡着一声男人的低哼,声音的主人道:“弗里曼那老家伙自诩高人一等,这两天总在找我们麻烦,你最好也把他解决了,给我们个交代,否则,等我们出手时——”话语间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黑暗隐去了银爵眼底稍纵即逝的精光,他张了张嘴,倾吐出口的声音听不出丝毫异样:“明天照计划行事,各位还是埋伏在原先预定的地点,我们的人会接应大家,并在恰当时,配合各位击杀雷狮。”
“恐怕就连雷狮自己都不会想到,他也有被人出卖的一天。”银爵笑笑,语气说不出的讽刺:“被那些平常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人。”
无论即将发生什么,时间都不会停止它前进的步伐。很快,黎明过去,天边微微地亮了。
安迷修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他通宵达旦,终于破译了这本为约翰·弗洛瓦招来杀身之祸的典籍。而也就在他解开谜题的刹那,《圣经》自他发抖的指间滑落。
青年浑然不觉,顾自失神喃喃:“不、不,怎么会……”
床头摆放着一份人员名单,是他刚刚从破译后的经文里抄录下来的,几乎占满整张雪白的纸面。它详尽记述了布伦达家隐伏在西西里、乃至整片南欧地域,各行各业内的成员名单。当中赫然有:
欧文·辛普森。
——TBC——
*注1:节选自《新约圣经·马可福音》第十四章。
*注2:同上。
布莱克=bl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