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e

【雷安】莎乐美(完)

*半架空AU,以十八世纪末叶(公元1789年),法国大革命攻占巴士底狱为背景

*青葱岁月,竹马之谊,转眼云烟,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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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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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1788年冬,平安夜的钟声敲响大街小巷,街边教堂内,自大门里流泻出的光温暖如昔,让呼啸的寒风也只能无奈止步。管风琴悠扬的曲调和唱诗班修女们的歌声糅合在一处,飘扬到了街上,倚靠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人用生满冻疮的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闭上眼睛表情虔诚,祈祷来年不再颠沛流离。

天空无星无月,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他忍不住又往回缩了缩脚。裸露在冰天雪地中的脚踝早已被冻得肿大变形,相比小腿的骨瘦嶙峋,红肿发紫的踝关节显得尤为可怖。像他这样衣衫褴褛,居无定所的流民还有很多,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收成不佳,无法缴纳高额的税款,从而导致土地充公后,无处可去的他们只能露宿街头。

短短十数米,仿佛两个天地。

人类的喜悲从不互通,正如这一豆灯火,能点亮的快乐,也十分有限。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整座城市陷入沉睡,唯有凡尔赛依旧通明辉煌。贵族们沉湎于宴会的奢靡,在浮华的表相下纵情声色,平安夜的祷告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场冗长且无趣的仪式,远没寻欢作乐来得痛快。

这些或坐或站,亦或搂作一团的人们,包括人群中央放声欢笑的皇后陛下,俱无一人真正清醒。

棕发青年收回视线,游走于人群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哦可怜的皇后陛下,自从德·菲尔逊离开,就一蹶不振到现在。我曾和波利纳夫人交谈过,她说人后的陛下不常笑,在没有可消遣的玩意儿时,便坐在窗前悲伤度日,以此来消磨愁绪。”说话的贵妇香扇半掩,言谈举止间,不乏有结交到“富贵朋友”的优越。

她的观点立即遭到了另一位贵妇的反驳:“要我看也未必,诚然德·菲尔逊让我们的陛下情窦初开,可后来她也并未停下猎艳的脚步,瞧这宴会厅内衣冠楚楚、样貌英俊的年轻人们,最后会有多少成为陛下的入幕之宾……”说到这里,这名贵妇压低声音,凑近那几名为听清说什么而伸过头来的夫人:“或许在我们不知道时,他们就已经有了私情。”

“好了,大家少说两句,这里人多嘴杂,要叫谁听见了,去陛下面前告我们一状——特别是波利纳家的人,他们可最喜欢做这种事,来讨陛下的欢心了。”

最开始发言的那名贵妇被驳了面子,脸色一直有些难看,此刻听人如此道,便扬起下颌,不无骄傲地说:“夫人与我相熟,可不会为这点小事,就牺牲我们之间的友谊。”说完也觉得这里无趣,就想转身离开,哪料才后撤半步,就差点撞上了人。

不等她有所反应,就见原本争锋相对的夫人已经提起一边裙角,恭恭敬敬地向她身后之人行礼:“晚上好,大人。”

她连忙回身,在看清刚刚在背后托了自己一把的人是谁后,连忙垂下头颅道:“很抱歉大人,刚刚冲撞了您。”

她对面的青年人向众人微微颔首,而后转过视线,看着她道:“不,分神的在下也有错。除却在下这个小小的意外,祝您能在这里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嗓音低而动听,像初春破冰而出的溪水,淙淙流动。

夫人情不自禁地抬起头,却见棕发青年已走入人群,只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快看,他就是阿图瓦伯爵跟前的红人。”

“伯爵大人怎会对一名身份上不了台面的人如此上心?”

“听说……”

“天呐!这是真的吗?”

“不然何以能解释大人突如其来的举止?换做是我,可不会对一条养不熟的狗有多信任,毕竟为了荣华富贵,他可亲手杀了有恩于他的老师。”

 

棕发青年目不斜视,对所过之处的小声议论视若罔闻,他心中压着千斤重担,作为此次行动唯一的接应人,他必须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协助革命党派出的人完成刺杀任务。

从他将消息传递给接洽人开始,革命党内部就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最后达成的共识是既然要施压,就必须让对方感到寝食难安——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具威胁?

对于目标的选定,大家似乎都没什么异议。争锋相对的这些时日,他们无比清楚国王路易十六的懦弱,而皇后玛丽·安托瓦内特从来都对履行所谓的王室义务兴趣寥寥,因此他们相信,只要铲除国内顽固党的中坚力量——阿图瓦伯爵查理·菲利普,失去了左膀右臂的国王陛下就会在社会舆论、及自身安危的压力下,听从雅克·内克尔的建言召开三级会议。

接洽人给出的行动时间就在今晚,而人员派遣方面,对方说他的身份是最高级别机密,除却已故的老科林,就只有负责跟棕发青年对接的主事人有权掌握及调遣,因此行动人员亦不得而知,而anmicius也不能主动向对方澄明,只能做一只推手,在暗中协助。

棕发青年追问了句对方的身份,接洽人讳莫如深,只说届时他自会知晓。前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这是对方拒绝进一步透露讯息的信号。

 

此刻他在找的,就是那位神秘的杀手先生。

他要确认对方的行踪,既然接洽人如此信誓旦旦,那么对方身上一定有他能一眼辨识出的东西。

而就在这时,他接到了查理·菲利普召见他的消息。

 

另一侧,身着制服、端着托盘的年轻侍从面无表情地听着周遭的议论,鸢尾花色的瞳仁内冷如寒霜。

他凝视着棕发青年离开的背影,直到对方在侍者的引领下,消失于宴会厅门口,方才往墙沿边后撤两步,退出人群,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对身后发生的一切若无所觉的棕发青年,面对宫门外寂寥幽冷的夜色,忽然自心底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跟在侍者身后,压抑住突如其来的心悸,试图说服自己:今天的安排他们筹谋已久,连万不得已的撤退路线都排布妥当,理应没有问题。

可谁都知道事有万一,不存在百分百的概率。

花园两旁比人还高的树影在呼啸的风中窸窣作响,积雪在他们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领路的侍者十分安静,这在罕有人至的氛围中显得尤为可怖,anmicius手心冒汗,定了定心神,才道:“还没有到吗?”

侍者在喷水池前驻足,转过身来朝他躬身行礼:“接下来,请您再往前走即可。”他说完不等青年发问,便快步离去。

 

孤零零站在风中,anmicius有一瞬间的茫然。这里除了他,好像没有别人。走过喷水池,就只有一条幽深的花园小径。他下意识的依从侍者,往前跨了几步,随后又突然顿住,紧接着冷汗就下来了。

不好!

棕发青年瞳孔一阵收缩,他中计了!!

路的前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在等他!恐怕此刻的宴会厅……不,甚至整座凡尔赛内,都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革|命|党的人发起行动后各个击破!

anmicius竭力保持冷静,这是个圈套,显然,阿图瓦伯爵和他们所想一致,也打算借宴会的局来给他们下套。而与此同时,更是对他的一次考验、试探,如果他放任王室此次的行动,对他们大肆逮捕、瓦解反对势力无动于衷,则被视为通过考验,而如果他忍不住施以援手……可见作为查理·菲利普近段时日来的左膀右臂,他并未得到对方真正的信任。

理智告诉anmicius,他该站在这里,等待着那个不会来的人,装作视而不见的继续潜伏下去,毕竟同胞们用老科林之死才换来的机会,不该一事无成的浪费在这里,可为了这次的刺杀行动,他们实在付出了太多,一旦全军覆没,对于本就处于弱势的反抗势力而言,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我以为你在私会情人。”

一道声音突兀的打破寂静,自背后响起。

 

anmicius整个人都僵住了,那过于熟悉的,带着轻微嘲弄的语调几欲让他忘却呼吸。指尖不可抑制地开始颤抖,就像个失去了抵抗能力的战败老兵,他只能被动的守在原地,听人用漫不经心的声音说:“怎么,他没来吗?”

Ray。

他抖动着嘴唇,在心底念出这个名字。

 

“我以为这会是你和菲利普的私会场所——这样我动起手来也方便许多。”

 

革命党派出的人竟会是他!难怪,难怪……棕发青年瞳孔一阵收缩,胸口微微起伏。他瞬间明悟了接洽人言语间的意味深长,他们也在怕,怕付出血本后,他会被奢靡的贵族生活影响,忘了自己本来的身份。

然而等棕发青年转过身时,眉目间的波澜起伏已然归于平静:“很遗憾,他不在这里,放弃你的刺杀计划吧,带着你的人立刻回去。”

对面人的目光死死锁定他:“你不逮捕我吗?”那双漂亮的,总会诱使人沉沦的瞳仁正于黑夜中,如星河流淌般熠熠生辉。

“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anmicius道。

 

他对面的年轻人逐渐收敛神色,目光冷漠而锋利。

棕发青年走到他身旁停下,低而快速地道:“凡尔赛已经被包围了,快穿着这身衣服混出去,别让人发现。我知道革命党目前的领袖之一就是你,珍惜你现在的性命吧。”

年轻人没有说话。

anmicius心下焦急,同时又在完成任务和救人间激烈挣扎,就在他忍不住要拉着对方离开时,后者开口了。

“这算什么?”ray讽刺的笑了笑:“同情?怜悯?还是你那该死的仅存的愧疚在作祟?”

 

anmicius下意识想要离开。

“别想逃!”ray快如闪电的钳住他手腕,咄咄逼人地追问:“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意识到自己言多有失,棕发青年只能偏开脑袋,语调生涩地说了句:“抱歉,但以你的智慧,应当知道现下该如何选择。”

对方强硬地掰过他的脸:“一句道歉就够了?”

“你疯了?!我跟你说了今晚的凡尔赛到处都有菲利普的人!”

“那就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棕发青年闭上眼睛,深吸口气,“ray,听我说,你往右边的小道一直走,然后推开门,找到左边书架从上往下数第三排最右侧的圣经,把它拿开,下边有个拉环,你摸一下,然后往上提,会出现一条密道。你沿着密道一直走,记住拐弯的顺序,左左右左,就能走出凡尔赛,快。”

他感受到炙热的鼻息扫拂过脸颊和睫毛。

“看着我,anmicius。”

年轻人对他的谆谆告诫置若罔闻,只像受伤的野兽般,在他耳畔低低的咆哮:“看着我。”

棕发青年心痛的蜷缩成一团,可他不能动摇,世事总是如此,不能尽如人意。

不知过了多久,亦或者是心的煎熬让时间变得格外漫长,anmicius感到那仿佛要将他灼烧殆尽的呼吸离开了,紧接着一股大力拉扯着他,将他往另一个方向拖曳。他不由睁开眼,脱口道:“你要干什么?!”

“既然你选了个好地方,不如我们就到那里去,干些腐朽的贵族们最擅长的事。”

年轻人的唇边挂着没有温度的笑意,看着anmicius眼中逐渐浮现出的不敢置信,慢条斯理道:“那就是——”下一秒,凉薄的唇狠狠吻住他,如野兽般激烈的撕咬着对方柔软丰润的唇瓣,直到口腔内都弥漫起一股铁锈味儿。

 

偷情。

 

风呼啸而过。

万物凋敝的冬季,花朵早已枯萎了。

 

棕发青年用力推开压制着他的年轻人,低头整理仪容,“的确,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就是因为那点该死的愧疚,才会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仅仅是因为这点可笑的东西,就对我抱有幻想,那么很抱歉,要让你失望了。”

他转过身背对年轻人,“走吧,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仁慈,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而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他背后的年轻人沉默片刻,终于在四周响起脚步声时,留下一句:“别指望我会感激。”离开了。

那声音冰冷刺骨,竟是比隆冬还凛冽几分。

 

此次刺杀阿图瓦伯爵的计划虽以失败告终,但和anmicius分道扬镳后的ray并未坐以待毙,他甚至在逆风局中,接连杀了两名阿图瓦伯爵的两名簇拥、往日没少在自己的封地内盘剥压迫民众的王室顽固派,而后从容离去。

1789年春,面对愈演愈烈的舆论压力、和在平民阶层间普遍叫好的暗杀事件,国王路易十六终于决定召开三级会议,教会和王室尽都出席,而平民方,则推举出了两位代表。一位是先前提出营救议案的丹东,另一位则是被视作“英雄”的ray。

不同于众人的兴奋,ray冷静得不像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样子,他不客气的指出此次会议不会有任何结果,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花心思筹谋以后。然后并不是人人都如他这般,大多数由底层平民及学生构建而成的革命党派,还是更愿意相信另一位代表:哪怕不尽如人意,也会有转机出现。

自此,革命党内部产生分歧,即使是中立派,也觉得至少要先去尝试一下。于是在雅克·内克尔的里应外合下,平民方结合自身情况提出了改革的想法。

可残酷的现实却告诉大家,上帝不但能关上门,还能在这个基础上,把窗也紧紧合上。

 

三级会议期间,平民的提案不但被驳回,而代表王室的阿图瓦伯爵查理·菲利普更是提出要增加赋税,以通过征收新税的形式,来帮助政府摆脱财政危机。原本对它给予厚望的雅克·内克尔独木难支,纳税平等政策成了空谈,无法被批准实施,而他本人也在其后,被采纳菲利普建言的路易十六解聘。

黯然离开宫廷的雅克·内克尔并不顺遂,若非有anmicius暗中保护,恐怕已经死在阿图瓦伯爵派出的暗杀者手下。

离别前的雅克·内克尔苍老了许多,他拉住棕发青年的手,说:“我相信你心中对正义的虔诚,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放弃,不要因为短暂的失败而气馁,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等待光明真正来临的那日!”

棕发青年沉默的点点头,垂下眼帘,苦涩的想:只怕已经等不到那天了。

本就对他有所怀疑的阿图瓦伯爵在接连经历凡尔赛暗杀,和眼下为了保护雅克·内克尔,而不得不有的大动作后,恐怕这次回去,等待他的就只有死刑。

可是不行。

他注视着离去的马车,眼神逐渐坚定。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矛盾随着雅克·内克尔的遭遇进一步激化,终于在7月时全面爆发。街头巷尾都是游行的队伍,人们高喊着:“共和国是自由人唯一的政府,再没有国王,再没有特权!”同时举起了手中粗陋的武器。

可以说,雅克·内克尔的计划失败了,却也成功了。

回到巴黎的anmicius混在游行的队伍里,看着他和ray昔日的同窗,那个依靠自己取得法学学位,因为口吃而总显得有些腼腆的德穆兰正昂首挺胸的站在队伍最前方,和ray比肩而立,眼眶渐渐红了。

只有他注定怀揣秘密,孤独的死去。

 

棕发青年偏开视线,挤出人群,埋首快步走入一条小巷。日渐西斜,他很快来到了收押革命党成员的巴士底狱,在他护送雅克·内克尔离开巴黎前,接洽人发布了最后一桩任务:跟革命党人里应外合,打开巴士底狱。

而目前,他的通缉令还没下来,只要阿图瓦伯爵的人没有找到他,在外人眼中他就还是国王弟弟的亲信,还有运作的余地。

骗过门口守备,棕发青年长驱直入,打昏监狱长,夺过钥匙,就在他一扇一扇打开监狱的门时,阿图瓦伯爵带着他的火枪队出现了。

为护送人员离去,棕发青年不得不垫后,和火枪队的成员缠斗。他手上只有一把装着四发子弹的手枪,并且很快耗尽。肉体倒在地上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几不可闻,很快,在人海战术、又有火力支援的情况下,腿部中弹的青年只能狼狈的倒在地上,等待死神的临近。

可深感被戏弄的查理·菲利普,并未就这样放过他。

 

“在你私自外出的这段时间里,我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查理·菲利普缓缓走近被按倒在地的棕发青年,微微笑道:“深得我信任的下属,竟然在私下跟贱民通奸,这可真是让我深感意外。”

 

一墙之隔的监狱外,有人声透过高高的铁窗飘入:

“人生来、并且始终是自由的,在权利方面一律平等。”

“一切政治结合均旨在维护人类自然的,和不受时效约束的权利。这些权利是自由、财产、安全与反抗压迫。”

“整个主权的本原存在于国民。任何团体或任何个人,皆不得行使国民所未明白授予的权力。*”

 

查理·菲利普一把揪住anmicius的头发,将人提起,按在窗前。

自额角流下的血水模糊了视线,棕发青年因受过几下重击而陷入混沌的大脑,在辨别出声音的主人后,本能地向外眺望找寻着。

只见立于万人中央的ray手持羊皮卷,傲然昂起头颅,宣读道:“法律是公意的表达。”

“自由交流思想与意见乃是人类最为宝贵的权利之一。”

 

他变得比从前消瘦,也更为凌厉了。棕发青年酸涩难当,却听伯爵犹如在他心上缓慢凌迟的说:“你猜,此刻他的心中,有没有想过你?”

似乎对他的回答毫无兴趣,紧接着,高贵的伯爵大人便兴致盎然地顾自接了下去:“在我看来,谁会对一个因为‘贪慕虚荣’而抛弃自己的旧情人恋恋不忘。”

他说完似乎也尽了兴,让手下卫兵将人捆绑结实,拖到巴士底狱最上层,便从密道撤了出去。走前仍不忘点上一把火。

动弹不得的anmicius在顶层俯瞰下方攒动的人头,视线只黏着在一人身上。就像有魔力,他总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发现对方。

 

人群中,孤狼一般的黑发年轻人振臂高呼:“自由意志不容亵渎!”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百川之水可汇成海,人们举起火把,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苍穹:“自由意志不容亵渎!”而后将火把,朝着巴士底狱的方向掷出。

 

Chanterossignol chante

夜莺声声欢鸣

Toiqui as le cœur gai

为有胸中爱情

Tuas le cœur à rire

你可展颜欢笑

Moije l'ai à pleurer

我却难掩悲音

 

恍惚间,耳边似乎又传来了那个午后,阿姨在阁楼上自弹自唱的歌声。他牵动嘴角,想露出一丝笑。

一滴泪逐渐汇于眼角。

 

J'aiperdu mon amie

我已永失爱侣

Sansl'avoir mérité

缘去无迹可循

 

炽烈的火光吞没了他。

似乎有什么落下了,又在转瞬间,被蒸发殆尽。

 

Fin.

 

*注1:文中的香颂歌词,皆节选自法国民谣《A la claire fontaine(在清澈的泉水边)》。

*注2:上述条款皆节选自法国大革命时期颁布的《人权和公民权宣言》。


极限爆肝6k+,我先去睡了【自闭】

文中雷狮是误会了安迷修和人家的关系,毕竟大家都在传,但实际上人家就是防备猜忌安迷修这样【】如果被刀到了就翻无料另一篇《不朽》甜一甜吧!

 
2019-10-19
/  标签: 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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